｢你們看，這些會被公司代表帶來的小囉囉，通常都是公司訓練出來的產品，所以他們怎麼用槍，反映他們公司的思維。｣我說道。
土虱雖然日常生活表現傻氣，但說到殺手本行相關的事也還算精明，一眼看出重點：｢大部分公司的人槍都對著發出聲音的投影機，GNR公司的人槍口是指著你、還有一家公司的槍口是朝向宋家小開…的小秘書。｣
我點點頭。｢極光報告的現況分析裡有提到，指著秘書的那家小公司，跟宋家有新仇宿怨。顯然他們早就想好不論發生什麼事，槍桿兒都對準小秘書，宋家大少腦袋空空，能被他家派來保護少爺的肯定不會是省油的燈。｣
白帶魚的聲音如同呢喃，「喔…難怪，要殺就要先殺領頭的。」
我又點點頭，續道：「而且就算趁亂宰了他，宋小開也還在關心他肩膀上的小火花，根本搞不清楚誰下的手。」
白帶魚輕聲道，｢甚至回去的路上，要一併處理掉宋小開也不是件難事。｣
｢沒錯。要不是宋小開歇斯底里的往小秘書那撲去，角度偏了，那家公司早就擊發了。」我說。
｢那…GNR對著你呢？又射飛刀又用槍？也是打從一開始就要殺你嗎？｣土虱問。
白帶魚搖搖頭，｢不像，那飛刀，除了姓宋的，全會議室的人都有本事避開，何況是Pluto。」
土虱說：｢也對，第二次Pluto站得好好的，他們也沒開槍。雖然我是有暗中保護我們普魯托先生啦。」土虱把他的夾克敞開，秀出懷間的槍套，露出傻氣的微笑。
我說，｢一般公司都訓練殺手解決現下的問題，所以哪裡有聲音、動靜，就往哪攻擊或防備，這解釋了他們對準投影機的動作。｣
我看了一下白帶魚和土虱，兩人看起來聽得好專心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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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五一勞動節愉快!! |
我繼續說，｢看來GNR教導他們，不論什麼事，先不急著出手，弄清楚源頭再解決。邏輯不一樣，懂嗎？｣
土虱露出了｢所以咧？｣的表情。我沒打算解釋。
｢那我們需要隱藏行蹤嗎？雖然工會人數蠻多的，但是主要在做事還是我們，這些公司應該不會放過我們。｣白帶魚問。
｢隨便你們吧。我再說一次，我只處理工會事務，你們住哪裡別拿來工會討論。｣
我把電腦中不該存在的紀錄都刪掉，交給白帶魚，囑咐他｢把你的老叩叩電腦帶回去吧。｣
白帶魚的臉長得就衰了，還一臉憂心忡忡，看了真心煩。我說，｢我們是一定會需要工會成員的協助，只是時機還沒到。比起殺手公司，我們現在應該要擔心的是勞工。｣
白帶魚死白的臉，呈現出疑問，「你是說--殺手？」
土虱奇道，「你越講我越糊塗。我們冒著丟飯碗和生命危險當出頭鳥，辦工會幫大家說話，他們還忘恩負義？普魯托，不是每個殺手都像我這樣講情義，但也不至於笨到跟自己福利過不去吧。」
我悠悠的說：「雖然殺手這行業比較特別，不過古今中外的工會都會面臨這種問題，當你槍口朝外時，敵人其實是站在你背後。所以殺手的職業病，永遠都要往後站，冷靜觀察。」
土虱一頭霧水：「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，我工作時，確實都喜歡站後面。」
白帶魚說：「現在業界很多騎牆派，還在觀望，不曉得今天這影片流出去，會不會有人想加入或退出啊？」
我聳聳肩，不置可否。
剛剛會議的影片應該正在殺手界發酵…果然，收到工會群組的訊息，許多工會成員來幫同業問，「現在還可不可以入會？」
他們倆人開始整理會議室。土虱繼續碎念，｢下次要讓眼鏡仔上場嗎？我這個老花仔唸這些字比殺人還困難哪。｣土虱問。
他真的很囉嗦。
｢或許吧。｣我說。我看到白帶魚把沒入牆面的刀又應聲拔起，幾乎摧塌整個牆面。
我語重心長地說，｢你們一定要有心理準備，沒有一次談判就成功的。要知道，國外工會談好幾次談不攏，就是請人仲裁不然就是上法院。可是我們這行既不可能上街遊行，也不能按鈴申告。恐怕，戰爭要開始囉。｣
